第10章(1 / 2)

太后蓦然伸手,忍不住去抚摸她的脸颊,可刚伸手,李珵不见了,取而代之是先帝枯黄的面容。

你个废物、你有什么用呢?

随后,先帝又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:阿殷,朕找了高明的术士,他们可以说召回阿信的魂魄,附在你身上,你答应好不好?

先帝不断变换面容,时而面露讥讽厌恶,时而轻声哄她,想要她答应换命的术法,好让上官信皇后回来。

太后闭上眼睛,捂住耳朵,不愿再去听那些话,可不管她怎么努力,那些话、那些笑声在脑海里蹿来蹿去。

李珵她痛苦地溢出声,眉眼紧皱,将自己蜷曲起来,扎根心底的惶恐将她吞噬,甚至,将她推向悬崖处,跳下去就会万劫不复。

她努力地克服恐惧,耳畔窜来撕心裂肺的声音:她早就死了,你看清楚,外面的是沈怀殷,是沈祭酒家的女儿,她有自己的名字、是沈怀殷。

我是沈怀殷!

太后怔了怔,低眉看着近处的灯火,眼神痴惘,谁是沈怀殷?

她霍然站起来,不管不顾地往外走去,嘴里呢喃:阿翎、阿翎

新来的女官闻讯而进,乍然见到太后面色惨白,额头上渗着汗水,整个人浑浑噩噩,她吓呆了,殿下、您怎么了?

殿下,您要什么,臣去办?女官忙拦住她,试图将她推回殿内:臣在这里、臣去办?

太后听到了陌生的声音,猝然停了下来,眼前一阵飘忽,她极力去看清对方,没看清,眼前一黑,整个人晕了过去。

女官哪里见过这等架势,忙唤人来扶起太后,又让人去找许太医去请皇帝。

李珵刚走,还未到寝殿就被人找回来,小内侍吓得不轻,三两句话还没说完,李珵就先他一步跑回去了。

太后莫名昏迷,李珵此刻早就将规矩抛得一干二净了,几乎跑进了寝殿。

刚刚还是好好的,怎么地就昏了?李珵怒不可遏,罕见地发怒,可说过以后自己又跟着颓靡,想起救命稻草,去找许溪来,快些。

床榻上的人刚刚还说好好的,突然就昏迷不醒,像是一场梦,梦醒梦睡间,让人分不清什么才是现实。

许溪来得也快,未曾行礼就被皇帝拖过去诊脉。

许溪身子一颤,稳定心神,轻轻地去诊脉,太后的脉搏杂而乱,像是高山落石。

她看向皇帝,皇帝一挥手,让人都退下去。

太后是触景生情继而发病,她似乎无法从过去里走出来。都说人要往前看,可她似乎留在了过去。许溪斟酌言辞,她不是书生,不知道怎么解释,只能用最浅显的话来形容。

太后这般,如惊弓之鸟,哪怕是一句话,一个字,都会触发她的病,且臣无法推算出太后何时会发病。

太后这样的病症,身边无法离人。她顿了顿,凝眸道:我曾见过有人会做出自残的行为。

李珵心口猛地一颤,像是被人捅了一刀,自残她忙道:你药准备得如何了?

还在准备,再等几日。许溪低头,事情过于棘手了,她没想到太后的病情竟然如此严重,眼下都无人刺激她,万一再来人刺激,恐怕真的会做出自残的行为。

李珵俯身在榻沿坐了下来,慢慢地调整呼吸,道:此事隐蔽,朕不想第三人知晓,许溪,你知道的,朕可以捧你,也可以摔下你,朕记得你老师还在京城里。

许溪瞪大了双眸,忙俯身叩首表态:陛下,臣必然谨记秘密。

去办吧。李珵疲惫至极,摆摆手。

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,太后的事情该怎么办呢?

许溪走后,她才敢正大光明地去看床榻上的人,眸露怜惜,心口却在发疼,沈怀殷很快就会过去了,对吗?

她低头,伸手去抚太后的脸颊,心中的情意再也无法遮掩。

她与她,年幼相识,孤寂的宫廷内互相取暖,她做了皇帝,她也是太后,为何就不能完美呢?

李珵难受极了,太后躺在面前,面色苍白,处处透露着脆弱,仿若吹来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带走。

李珵没时间去悲伤春秋,既然有了决定,就要去想着,如何让太后悄无声息地出宫。

枯坐半夜,太后渐渐安定下来,李珵启程回去。

朝会上,她见到了剑拔弩张的李瑜,李瑜手中有令太后殉葬的圣旨,不仅如此,她还有手握兵权的舅父,所以,她有本事猖狂。

李珵笑了,朝会散后,她令李瑜留下。

朕欲给你赐婚,妹妹高兴吗?李珵明眸善睐,坐在龙椅上,耀武扬威,这一幕,狠狠刺激到了李瑜。

李瑜气疯了,她狠狠一笑:陛下想要将谁塞给我?

怎么说是塞呢?李珵故意眨了眨眼睛,顾盼生辉,与她说道:朕对妹妹的关爱之意,妹妹感觉不到吗?朕给你选的,自然是合适的夫婿。

三言两语就挑得李瑜炸了,她要将男人塞给她?真是可恨。

姐姐莫要忘了,臣妹手中还有一物。李瑜挺胸昂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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